是个废物

你我认真工作,我抽时间爱你。

我的一个补课老师【猫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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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









金赫奎叼着吐司从学校里走出来的时候天快黑了,天边只留了一小块橙红的残日,他就着白水吞咽着嘴里干巴巴的吐司,面团哽在咽喉处的时候电话响了。


他面不改色地把哽住的面包硬咽下去,瞄了一眼手机,是要做家教的那一家的家长,他接了电话,一边听电话一边往回走,偶尔附和几句。


经过一所高中时天已经全黑了,这边照明不太好,路灯一闪一闪的,他无意间往那个昏暗的巷子里看了一眼,灯亮了,昏黄的光照出来一张乖巧的笑脸,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嘴巴笑得露出细白的牙齿,额前的碎发妥帖地贴在前额,一副三好学生的模样。


但他前面四仰八叉地倒着几个同龄的男生,他蹲下去,笑眯眯地跟他们说了什么——灯暗了。


电话里的女人还在喋喋不休,“我们家小勋是乖孩子,脑袋也不笨的,就是考试老是出错……”


金赫奎漫不经心地敷衍,是啊是啊谁会说自己家孩子笨哦。


灯亮了,金赫奎再看向那边时那张灿烂的笑脸正对着他,细长的眼睛里透着点点的光,笑里露出两边的虎牙,明明是可爱乖巧的模样。


总藏了些危险。


金赫奎淡然转了头,继续一边附和着电话那边一边向家里走。


总不至于看了一眼就要吃了他吧。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他像是有点感冒了,不住地吸着鼻子,白皙的鼻头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像圣诞老人的驯鹿。他声音本就温软,现下感冒了带着鼻音更显得整个人迟钝又文弱。


金赫奎出门的时候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最后还是顶不住楼道里穿过的冷风打了个喷嚏才慢慢悠悠地走回去加了件厚厚的外套。


到做家教的家里对着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时他实在觉得头疼又添了几层。


金赫奎拢了拢外套,把自己包的更紧,面前有着两颗虎牙的少年朝他伸手,“老师好。”


细长的眼睛里藏着狐狸样的狡黠。


金赫奎慢吞吞地伸手与他的相握,眼睛还是懒懒的半睁不闭的状态,“你好,郑志勋。”


他眉头突突地跳,脸往外套里缩了缩。


没什么大不了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了。


金赫奎心里其实有点慌,但他向来面上都是风轻云淡的神色,也不是多话的性格,郑志勋像也在想什么,两人一路无言地走到郑志勋房间,金赫奎把外套脱下来放到椅子后背上,从书包里抽了教科书和教辅出来放在桌子上,他从旧旧的书里抽出来一张卷子向郑志勋的方向推,“先做这个吧,我得了解一下你的水平。”


郑志勋只穿着件黑色的线衣,坐下来时背上的蝴蝶骨支楞着,领口很宽大,露出一块被冻得发红的颈子和分明的锁骨。


金赫奎看着倒吸一口气,半张脸都躲进毛衣的领子里,真不怕冷啊现在的小孩。


暖气熏着金赫奎的脸红红的,他的前额也散出微微的热意,他擦了好几次鼻涕,鼻头都擦得充了血,红红的,衬得他皮肤更加苍白如玉。笔尖在纸上的刷刷声配着空调机运行的声音实在催眠,加上他有点感冒,他微微阖了眼睛,整个人在椅子上缩成一团假寐。


郑志勋叼着笔指尖轻轻敲着木质的桌面,余光扫过黑色裤子下面白色棉袜包裹着的微微蜷起来的足,无端笑了一下,他的题目做完很久了,但他只是靠在椅子上光明正大地看着旁边人安恬的睡颜,等到淡黑微翘的睫毛像初春的草一样微微颤动时,郑志勋踢了一下白色棉袜包着的脚,笔在手里转的流畅。


“老师啊,那天你看到什么了?”


金赫奎眼睛都没睁开,嘴巴捂在毛衣的领子里,声音都带了鼻音,瓮瓮的,“哪一天?我们今天不是第一次见吗?”


他不爱管这些闲事,郑志勋是乖乖的三好学生,还是嘴角挂着笑的不良少年,跟他没有多大干系,他只是靠着郑志勋赚钱罢了。 


郑志勋满意地把卷子推向金赫奎,“哦,我做完了老师,你看看吧。”


他做得很优秀,跟标答大致相同,只是卷面实在干净,光亮如新,金赫奎松了一口气,身子坐正了,越着整张桌子去够一支红色水笔,他光洁的泛着红色的颈子露在郑志勋眼前,郑志勋几乎能看到薄薄的皮肤下青紫交错的血管,皂角的香气从毛毛的衣领里散出来,郑志勋无意识舔了舔两端的虎牙。


金赫奎手里拿着水笔,把卷子摊平了摆到郑志勋面前,自己也坐得近了些,看都没有看郑志勋一眼,径直读着题目,手里的红色水笔在卷面上圈圈画画。


他按着自己的节奏讲题,每道题目上都工工整整地写了过程,似乎也不在意郑志勋是否在听了,他的声音毫无起伏,带着鼻音的温温软软黏黏糊糊的声音,甚至眼睛里也是万年不变的懒懒散散毫不在意的神色。


像是对着空气说话。


郑志勋眯起眼睛,嘴角勾起来露出虎牙,他忽然贴近金赫奎苍白的带着点点绒毛的耳垂,几乎是动一动嘴皮子就能碰到的距离,低声,“老师,上一题没听懂。”


他湿热的唇似有似无地擦过金赫奎的耳廓,沉沉的声音轻轻撞着他的耳膜,郑志勋看着那一片苍白的皮肤渐渐变成玫瑰的颜色,从耳后蔓延到颈子,再到毛衣虚掩着的更深的肩胛骨,似乎还在往下延伸到未知的黑暗处。


金赫奎额头前面的碎发长长了,差点遮住那双半睁似的眼睛,他声音涩涩的,指间的水笔在卷面上划出一条线,他若无其事地把笔挪到上一题,指着写的步骤沉着地讲。


郑志勋心情大好,肆意靠着椅子的靠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一段时间,总是金赫奎在一边讲他的,郑志勋在另一边玩他的,偶尔兴致来了就会做一些相似的事情,比如脚尖轻轻点着他的小腿,手指无意识地碰到他的嘴唇。


金赫奎忍下了,他觉得郑志勋不过是寻个消遣,他不是不能接受小孩子的调皮取乐。


周末金赫奎从面包店里抱着一大袋子面包回家的时候又经过了那个灯会闪的巷子。他眯着眼睛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周围围着一圈几个歪歪扭扭站着的人,他扭头就走,无奈那个高高瘦瘦的人先吼了一声,“老师!”


字正腔圆的,破开静寂的空气。


金赫奎拍了一下额头,认命地回头从阴影里走出来,他头上还带着鸭舌帽,压低了帽舌投下的影几乎遮住了他整张脸,他破开圈子扯着郑志勋的手,无意间摸了满手的黏腻湿冷。


血的味道。


金赫奎慢慢抬头,眼睛仍旧是平时的样子,却带了些寒芒,他看着面前一群半大不小的小子,“我带小勋走,没意见吧。”


一马平川的语气,藏着威胁和警告。


一群人愣愣地给他让开一条路。


他带着郑志勋走到郑志勋家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些处理伤口的东西,付了钱,摆在郑志勋面前,然后转身就走。


“老师!你不帮我处理的吗?”


金赫奎头都没回,“你又不是两只手都废了。”


第二天金赫奎照常给郑志勋上课的时候明显察觉到了异常。


那些动作更频繁了,郑志勋索性直接将下巴搁在金赫奎削薄的肩胛骨上,还若有若无地朝他颈窝里吹气,引得他好几次手抖,金赫奎看着洁白纸面上几道不规则的红线,终于发了脾气,“郑志勋,你离远点。”


郑志勋“哦”了一声,然后把绑着绷带的手摆到他金赫奎面前,眼角微微下垂,嘴唇也抿起来,摆的可怜兮兮的样子,“老师,我想让老师帮我洗头,我的手不能沾水,会痛。”


哦,那你当初一个人撂倒好几个的时候可没觉得痛。


“我去叫郑阿姨。”


郑志勋扯住他的衣角,脑袋低垂着看不清神情,“让我妈知道老师想让我自生自灭不太好吧。”


金赫奎顿住了。


拿着喷头试水温的时候金赫奎面上还是僵硬的表情,偏偏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小孩已经在凳子上端端正正坐好,脑袋向前伸着等他下手的样子。


手心流过温热带着一丝烫意的温度时金赫奎把喷头淋向郑志勋的脑袋,另一只手在他的发间慢慢揉搓,冲完后他手心里打了洗发水,在掌心里揉着出了泡沫才覆到郑志勋被温水打湿变得柔软的发丝,他细细搓洗着郑志勋乌黑的短发,将每一根发丝上的泡沫都冲洗干净,细致到耳后与脖颈,每一个地方都冲洗到露出少年人白皙细腻的皮肤。


金赫奎从架子上扯了毛巾扔到郑志勋湿漉漉的头上,自己走出洗手间在椅子上坐着闭目养神。


郑志勋出来的时候头上顶着个毛巾,发尾还在往下滴水,洇湿了他肩上一大片白色布料,他歪着脑袋,眼睛也湿漉漉的,看着金赫奎,“老师。”


他只静静喊了一声老师。


金赫奎睁开眼睛,站起来扯下他搭在头上的毛巾,认命地帮他擦着头上的水珠,“头发都擦不干净的。”


郑志勋扭身环住金赫奎的腰,下巴放在他单薄的肩上,轻轻咬了一口散着皂角香味的透着青青紫紫血管的颈子。


“老师。”


他又轻轻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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